苏简安出来时只有一个男人站在洗手盆前,单手撑在盥洗台上,她本不想理会,却从镜子里看见男人的另一只手在流血,而他蹙着眉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,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 陆薄言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:“是我的。”
见过两次后,他就再也不关注沈越川的面部表情了。直到下午他送文件进来办公室后迟迟不走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他终于问他:“你有事?” 苏亦承挑了挑嘴角:“你想告诉我什么?”
如果不是那天的情况不允许,康瑞城当天就派人去找那个替他包扎伤口的女人了。回来后又杂事缠身,交代去找的人没有尽力,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,派了最信任最有能力的下属去,却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她。 “来了。”
但是,这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陆薄言笑得……和早上一样诡异啊! “乖乖。”Candy瞪了瞪眼睛,“要叫保安了。”
“见鬼了。”沈越川忍不住叫起来,“你不说我都忘了,当初还是洛小夕亲口说简安有喜欢了很多年的人的。但是这半年来,我看着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样子……怎么就完全想不起来这回事呢?” 洛小夕的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,傲然扬起下巴,“我休息好了!”
洛小夕穿着高跟鞋,逛了没多久就累了,拉着苏亦承进了临河的一家茶馆。 苏简安想起上次陆薄言做噩梦的时候,他也是这样子的表情,还在梦里叫他的父亲。
陆薄言蹙了蹙眉:“我不喜欢这套。” “久时茂广场新开了一家很不错的餐厅。”方正像根本没听到洛小夕的问题一样,自顾自的说:“洛小姐,不如你赏脸,我带你去尝尝鲜?”
陆薄言睁开眼睛,才发现此刻苏简安离他这样近,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钻进他的鼻息里,让他生出一种他们亲密无间的错觉。 苏简安深吸了口气,扬起唇角:“我以后有空就去陪妈打麻将!”
陆薄言消毒的动作顿了顿,看了苏简安一眼。 也正因为知道他的喜好,她们在他面前永远是无可挑剔的样子,进退张弛有度,挑不出错,像一个机器人被谁设置好了完美模式。
他不是生气,他是怕她要走,怕她会像父亲那样毫无预兆的离开他。 苏简安听见熟悉的脚步频率,像一头受了惊的小鹿一样怯生生看向陆薄言,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不自然,然后迅速移开目光。
其实现在苏简安根本就毫无头绪,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心虚,她硬生生的转移了话题:“话说回来,韩若曦怎么会知道你想要这支球杆?” 苏亦承不答反问:“他为什么这么做,你心里没有一个答案吗?”
“唔。”苏简安从善如流,“今晚给你做大餐!” 穆司爵几个人也忍不住笑起来,只有苏亦承黑着脸。
江少恺长长的叹了口气:“你别再进去了,在这里等我,我拿车钥匙送你回去。” 唐玉兰还是那副“我没事”的样子,擦了擦眼角:“简安,我有几句话想跟薄言说。你去车上等我们,好吧?”
苏简安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高楼大厦,内心的激动堪比要和陆薄言结婚的时候。 “可是怎么庆祝啊?”苏简安说,“你现在饮食控制得那么严格。或者……你来我家?”
苏亦承蹲下来,拭去她脸上的泪痕:“小夕,我不怪你。” 但现在,康瑞城对苏简安虎视眈眈,只有呆在他身边,苏简安才是安全的,他也才能安心。
“还可以写字啊。”洛小夕说,“写个生日快乐什么的,或者恶搞一下?” 曾经他极其讨厌女人跟他耍手段,他浸yin商场这么多年,什么阴狠的手段没有见过?
他的喉结下意识的动了动,而后匆忙移开视线,强迫自己保持冷静。 她后悔,可是已经来不及了。
在她的印象里,陆薄言从来没有这么用力的抱过她,好像她下一秒就要消失了,他只有这样用力才能留住她一样。 他坐在办公桌后打电话交代着什么,眉头微蹙,很忙的样子。
她的舌尖被他吮得发麻,最终力道也被他一丝丝抽走,整个人慢慢的软到了他怀里。 但苏简安低低软软的一句话,轻而易举的就让那个地方软得一塌糊涂。